青年诗人简介:
刘雨晴,北京大学本科、硕士毕业生,现为香港大学在读博士生。曾于“樱花诗赛”等多个国内诗歌赛事获奖,诗歌作品散见《诗刊》《青年文学》《诗歌月刊》等刊物。
其实对于一位“出道”并不久的青年诗人来说,去过早地进行自反,回述自己的诗歌写作史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并且,为了阐释自己的诗歌写作而生产出一套固定的理论,也有可能会局限今后的写作框架。关于我的“诗歌创作之路”,不过是因为喜欢读诗,于是开始尝试自己写诗、投稿,由于侥幸得以偶尔获奖、发表罢了。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要感谢许多能够欣赏我诗作的老师和同学,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鼓励,我不会一直写作,正是因为他们的共振,我才觉得写作并不孤寂。
相较于勾勒出一条清晰的“创作之路”,我更愿意去谈谈感受,去谈谈写诗的动力,与那些想要写作的时刻。对于我而言,情绪几乎是唯一的创作之源,而激发情绪的事物则千奇百怪,但往往是一个混沌的他者。这个他者有时是男性的/强势的,将我置于反抗或不得不反抗的位置。有时,他的强大已经超出了“男性”可以概括的范围,于是我的姿态也变得更为无奈,只能用孱弱的手试图抓住一些感受——一些在永不可能确定的事物中,唯一的确定。因此也可以说,我的诗是在对立中产生的。但是在我看来,对立的姿态也意味着我的诗艺并不纯熟,或许像晚年福柯所推崇的“自我技术”那样,我依然将诗歌视作一种雕塑自我的手段。
但是我理想中的诗歌写作状态并不是这样的,我更渴求一种随性的美感。或者说,我依然(愿意)相信这一有些古典的说法——诗歌并不是形而下的,它包含着自然的神性。诗人是神在世间游走的手,时不时种一片花,造一根草。但诗歌写作并不意味着闲庭信步、风花雪月,这些世间的花草之所以被说出,必然涉及到关于存在、关于主体的体悟。我们平等地作为自然的造物,所以在向内挖掘并描摹自我的同时,也可以共振他人,去平等地共享作为“造物”的喜与忧。
近年来,我时时被缠绕在焦虑之中,有些焦虑关于社会时钟的规训,而有些焦虑关于恒存的时空,越想逃离就越被它们所赋格。也正是今年,我才逐渐开始享受这场逃逸的游戏,尽管世界处处是煤气灯,我依然怀抱无望的决心,去尝试滑翔的可能。正如诗人马雁曾说,诗歌的局限也正是其宽广,“发明词语者,发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