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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书库第5期】亚里士多德《诗学》

时间:2023年04月24日 16:29    作者:    来源:     点击数:

苏仁聪,云南镇雄人,90后诗人,主授《300年来的世界文学》课程。诗歌作品散见于《扬子江》《星星》《诗刊》《延河》等国内诗刊,作品入选《2019中国诗歌精选》,先后荣获全国大学生第六届野草文学奖、首届闻捷诗歌奖、国际诗歌创作与翻译大赛创作奖第三十六届全国大学生樱花诗歌奖等。


《诗学》著者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年生于马其顿的斯塔革拉城。公元前年,他赴雅典,在柏拉图门下求学。后来兼任讲学任务。这时期他写的有关文艺理论的著述,有《诗人篇》和《修辞学篇》两篇对话,均已失传。公元前347年,柏拉图死后,亚里士多德离开雅典。公元前342年,他接受马其顿国王腓力的邀请,作亚历山大的师傅。公元前335年,他重返雅典,在吕刻翁学院讲学,《修辞学》和《诗学》大概是这时期写成的。这时期他还写了《论荷马史诗中的疑难》一文,已失传,并与别人合作,写了一本《戏剧录》,记载剧名、作者名字、演出年代和演出比赛的成败,原著已失传,但曾被许多人引用,现存的古希腊剧本中的“说明”,便是根据这些材料而写成的。马其顿王亚历山大死后,由于亚理斯多德有亲马其顿之嫌,环境于他不利,他因此于公元前322年再度离开雅典,于同年死在优卑亚岛。《诗学》原名《论诗的》,意即“论诗的艺术”,应译为《论诗艺》。亚理斯多德根据人类活动的区别,把科学划分为三类:第一类为理论性科学,包括数学、物理学、形而上学等;第二类为实践性科学,包括政治学、伦理学等;第三类为创造性科学,包括诗学和修辞学。他认为理论性科学是为知识而知识,只有其他两门科学才有外在的目的,实践性科学指导行动,创造性科学指导创造活动。亚理斯多德因此把诗学和修辞学作为门徒于学业将完成时才学习的功课。这两门功课的目的在于训练门徒成为诗人和演说家。他的门徒中电只有忒俄得克忒斯一人成了悲剧诗人。《诗学》是亚理斯多德的美学著作。是欧洲美学史上第一篇最重要的文献,并且是马克思主义美学产生以前主要美学概念的根据。阿里斯托芬和柏拉图的文艺理论不成系统;亚理斯多德才是第一个用科学的观点、方法来阐明美学概念,研究文艺问题的人。在《诗学》中,他先确定研究的对象是诗,指出诗和其他艺术的异同,然后把诗分类,分析各种诗的成分和各成分的性质,逐步找规律,探索各种诗的创作原则。当时古希腊文艺已经历过一段黄金时期,成就已很可观,因此他有可能根据已发展的科学和哲学理论,对古希腊文艺实践和成就作出精细的分析和扼要的总结,提出一套有系统的美学理论。《诗学》现存二十六章。主要讨论悲剧和史诗。据3世纪人狄俄革涅斯-拉厄耳提俄斯所说,《诗学》共两卷。第二卷已失传,该卷可能论及喜剧。一说并无第二卷。至于抒情诗,古希腊人认为属于音乐;大概因为其中没有布局,所以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没有论及抒情诗。

现存《诗学》分五部分。第一部分为序论,包括第一到五章。亚理斯多德先分析各种艺术所模仿的对象(在行动中的人)、模仿所采用的媒介和方式;由于对象不同(好人或坏人)、媒介不同(颜色、声音、节奏、语言或音调)、方式不同(叙述方式或表演方式)、各种艺术之间有了差别。亚理斯多德进而指出诗的起源。他随即追溯悲剧与喜剧的历史发展。第二部分包括第六到二十二章。这部分讨论悲剧,亚理斯多德给悲剧下了个定义,然后分析它的成分,特别讨论情节和“性格”,最后讨论悲剧的写作,特别讨论词汇和风格。第三部分包括第二十三到二十四章。这部分讨论史诗。第四部分即第二十五章,讨论批评家对诗人的指责,并提出反驳这些指责的原则与方法。第五部分即第二十六章,比较史诗与悲剧的高低,结论是:悲剧能在较短的时间内产生艺术效果,达到模仿的目的,因此比史诗高。《诗学》针对柏拉图的哲学思想和美学思想,就文艺理论上两个根本问题,作了深刻的论述。第一个问题是文艺对现实的关系问题。柏拉图认为物质世界的事物(例如木匠制造的特殊的床)只是理念世界的事物(例如床之所以为床的那个床)的模本。床之所以为床的那个床的理念,即床之所以为床的道理,不依赖于物质世界的事物而存在,它是永恒不变的,唯有它才是真实的。木匠根据床的理念所制造的特殊的床,只模仿到理念的床的某些方面,这个床没有普遍性(床与床的不同),而且转瞬即逝,所以不是真实的。至于画家临摹木匠制造的特殊的床面画出来的床,则只是那个床的外形,不是实质,所以更不真实,只能算“摹本的摹本”,“和真理隔着三层”(用我们的话来说,是隔着两层)。柏拉图这样否定了物质世界的真实性,否定了艺术作品的真实性,而对文艺的认识作用则更无从谈起了。亚理斯多德抛弃了柏拉图的唯心主义观点,而采取唯物主义观点,尽管他是个不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在他看来,脱离特殊并先于特殊而独立存在的普遍(即所谓“理念”)是没有的,也是不可能的,实际存在着的是木匠制造的特殊的床;不能设想,在看得见的床之外,还存在着普遍的床。这个原则推翻了柏拉图的理念的唯心主义哲学的基础。亚理斯多德肯定了现实世界是真正的存在,因此模仿现实世界的文艺也是真实的,这就肯定了文艺的认识作用,肯定了文艺能教导人了解生活。《诗学》第四章中“他们(指人们——笔者注)最初的知识就是从模仿得来的”一语,可作为文艺认识作用的论证。模仿说把现实世界看作文艺的蓝本,认为文艺是模仿现实世界的。这是古希腊的传统说法,赫拉克利特就曾说艺术模仿自然,德谟克利特也曾说人由模仿鸟类的歌唱而学会了唱歌。柏拉图采取了这个说法,但改变了他原来的朴素的唯物主义的涵义。他认为艺术所模仿的只是虚幻的现象世界的事物某些方面的外形,而现象世界事物又不是真实的。亚理斯多德则认为艺术也反映现实世界事物所具有的必然性(或可然性)和普遍性,即它们的内在本质和规律。他把艺术的创作过程当作模仿,认为模仿的对象是事件、行动、生活。他所说的模仿是再现和创造的意思。亚理斯多德认为艺术家赋予形式于材料,他的模仿活动就是创造活动。他认为诗人应创造合乎必然律或可然律的情节,反映现实中的本质的、普遍的东西。在亚理斯多德看来,模仿不是抄袭,不仅反映现实世界的个别表面现象,而且揭示事物的内在本质和规律,因此艺术有认识作用。这个看法是亚理斯多德对美学思想最有价值的贡献之一。

亚里士多德:《诗学》,陈中梅译注,商务印书馆201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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